独骛东归——惜别王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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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熊泉波

引子

过去的几个月，印地华人篮球界谈论最多的，不是NBA的季后争霸赛，也不是自己将要举办的印地华人篮球锦标赛，而是即将离开印地去故里匹茨堡工作的球友王海滨。篮球大咔屈永明和小杨光等早早举办了家庭宴会，群主张宏彦和队医大杨光忙着筹划全球队送别会。球友们练习表演节目，精心准备纪念品，留言赠语 ⋯⋯

其实，王海滨来印地还不到一年，加入老虎篮球队更是时日有限。那么，是什么让他与老虎队队友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让大家都对他依依不舍，让他的离去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说来其实话并不长。

 

老虎篮球队

去年六月，王海滨来印地单身赴任。出于对篮球的多年热爱，他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组织”——老虎篮球队。老虎篮球队作为篮球群群名，以ICCCI篮球俱乐部为核心，两年前由张宏彦发起并和一帮热心球友精心打造而成。篮球虎群现有群员近百人。他们主要是来自 Eli Lilly 、 Dow AgroSciences、IUPUI 和MISO等公司、机构的员工，横跨本地各行各业，囊括了参加ICCCI篮球锦标赛五大球队的大部分球员。篮球队每周五次分别在 Carmel Total Fitness、116街华人教会和 Monon Center 训练。别看这些职场上的学者学霸、科技精英出身的篮球爱好者们大多一副文弱模样，球场上可是一板一眼，严格按照正规比赛规则训练和比赛，有时会争得面红耳赤。球场外他们也是个个身怀绝技，五花八门：有的擅长诗词歌赋，舞文弄墨；有的喜欢养花种菜，烹调豪饮；有的甚至“无中生有”，互掐互拧；有的专门插科打诨，搞笑不停⋯⋯有这么一个欢乐、坦诚、互敬、互爱的集体，喜交朋友的海滨很快融入其中。这减去了他不少思念在匹茨堡的妻儿的烦恼。同时，海滨也以他特有的爱心、热心、真诚和豪爽回馈球队，让这个球队更加积极向上，充满友爱。

 

队医

王海滨毕业于国内名校上海医科大学，并留在著名的华山医院做临床医生。来美后通过医生资格考试，在Carmel北面Muncie一家医院做疼痛伤科医生。这样的职业背景让他成为球队一名宝贵的专业医师，经常为受伤的队友们做免费义务咨询。比如，三月份在一场常规训练赛中，一位年轻的队友王凤宇追球时撞在柱子上不幸造成左手前臂骨折。在场的海滨马上指导包扎，陪送急诊直至诊疗处理结束。其后凤宇对手术打钢针颇有顾虑。海滨以他的专业知识及医务经验耐心解释，使凤宇消除了思想负担，愉快地接受及时的手术治疗。因为凤宇还是单身一人，手臂伤痛行动不便，海滨发起队友们进行送爱心活动。大家每天都有人轮流送饭，到他家里帮助做家务，直到他康复为止。在这个过程中，各位队友不论认识或不认识的都积极报名参与。海滨又拿出上海男人的手艺亲自下厨做饭煲汤，多次看望，给予护理恢复方面的指导。凤宇深深感受到这么多大哥大姐球友的关爱，感受到球队集体的温暖。“铁壁阿童木”虽伤痛在身但仍心情舒畅，毫无压力，很快恢复了手臂的正常功能并将于近日重返球场。

 

队服

海滨所在的ICCCI篮球俱乐部队四年前成立时队员身形普遍瘦小，所以定做的队服也以中小号为主。几经人来人往，后来加入的几位球员包括海滨自己身材健硕，这些球衣显然不合身，“无法舒展”，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水平的发挥。出于对队友们的挚爱，海滨说穿得爽快，才能打得痛快。他毅然决定由个人全额捐赠一套新队服给ICCCI篮球队，也算是作为即将与队友们分别的留念。这套队服仍然采用原队服的朱红色，但是印上队员自己的名字。从队服样式的选择，印刷字体的大小和位置，到与供应商的沟通、付款和委托运送，海滨都一个人承担下来。队服前不久由回国探亲的队友大杨光捎带回来。大家穿上整齐划一的新队服，果然是倍感精神，平添了几分锦标赛上夺冠的豪气！

 

队友

海滨多年坚持打篮球健身，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和过硬的球技。他在赛场上勇猛顽强，敢打敢拼。他的篮下一招强行突破的“海底捞月”是他独门绝技，缕试不爽。作为一个铁杆球迷，他熟知NBA球员的掌故，对他们场上的表现、布局、策略和赛事的分析都入情入理。在最近NBA总冠军的最后一场比赛前，他竟一分不差地预测出勇士队的得分，令人叹服！闲暇之余，他也经常与队友们品尝当地美食，豪爽地“煮酒论英雄”，成为人人喜爱的聊天对象和玩伴。正是这样场内场外与队友们打成一片，亲密无间，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就与印地篮球爱好者们结下了不解之缘， 让他自己也因工作变换及与家人团聚原因而不得不离开印地时难舍难分，乃作词曰：

 

点绛唇 ∙ 告别

前岁今朝，浮云独见西行骛。

日归霞暮，千里迢迢路。

 

冬逝春归，意兴阑珊步。

挥袖雨，任凭残雾，含首终离去。

 

分别

六月十八日，在群主张宏彦和另一位队医大杨光（理疗师）的精心策划下，老虎篮球队的二十几名队员齐聚在Journey餐馆的VIP室内，为海滨举行欢送会。首先由合唱团男高音柴希运高歌一曲《送战友》。声音嘹亮，满怀深情，表达了队友们对海滨未来生活和工作深深的祝福，对他去匹茨堡建立篮球队，把印地篮球精神发扬光大的期待。宴会上队友们纷纷展示拿手好戏助兴：才子屈永明的一则老农与书生的笑话令大家捧腹，篮坛后起之秀姜巍青的魔术表演让各位啧啧称奇，张宏彦亦真亦假的功夫香烟更是让人忍俊不禁。由张宗军与张宏彦共同杜撰、并由婷婷用她清脆悦耳的嗓音朗诵的诗：

“海滨你轻轻的来，没有轻轻地走。你挥一挥手，带走卡莫一大片云彩⋯⋯”恰如其份地表现了海滨的真性情和影响力，表达了队友们对海滨离去的依依不舍。酒过三巡，饭过七分。老虎群主张宏彦代表大家向海滨赠送一本有全体队员热忱留言的纪念册，以及两张放大的海滨与队员合影及比赛剪影照。海滨看着留言，凝视着照片，泪水一直在眼里打转。他深情地朗诵早年作的一首诗《春归》作为答谢。

又经历了一阵欢声笑语，宴会在大合唱“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中圆满结束。大家与海滨互相拥抱，互道珍重，互说再见。正如谢熠所言：“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滨！”

 

后记

在海滨离开印地的头天晚上，笔者一家有幸与他、他娴淑美丽的太太及两个活泼可爱的宝贝儿子一起共进晚餐，亲眼目睹了他作为一个好丈夫对妻子的款款爱意，一个好爸爸对孩子的疼爱之心。回想他一年来辛勤工作之余在印地与匹茨堡之间奔波，还要抽出那么多时间来与我们打球，真是难能可贵。

临行前，海滨发来如下一条微信：

“老虎群的球友们，

雷声响了那么久，终于到了“挥一挥衣袖，告别西天的云彩”的时刻。五味杂陈，非一字一词可表达。毋庸置疑，能融入老虎群，结识众球友，是过去一年里的最亮点。场上共享激情，场下共话感悟。球场是最好的媒介，让素不相识的人迅速融合。道声珍重，别了球友们。印城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已深植我心。美好的总是最匆匆。我所能咏叹的也许将只是：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任何时候有任何需要，我只在一个微信一个电话之遥。如果大家有机会来匹兹堡，请事先相告。 再见，珍重！”

是的，海滨，珍重，再见！你的爱心、热心、真诚和豪爽，感动了老虎篮球队所有兄弟姐妹的铁心和芳心。常言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想说，“独骛长鸣，惊天动地”。 海滨，我们已经没法忘记你。第四届印地华人篮球锦标赛很快将于9月10开幕，我们期待着那时赛场上再见你的勇猛顽强，再与你煮酒论篮球！

2016年7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