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 肥 红 也 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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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蜀香园早点有感

图文/Nancy Huang

 

圣诞后的周末，飕飕的冷风裹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异常阴霾的天空，让人有种“浓睡不消残酒”的昏沉感。恰有友人自远方来，无处可去，于是相约在位于Lafayette和38街的蜀香园一聚。想必这种天气，那里应是门庭冷清，该是个聊天叙旧的好去处。

早上十点多，还在Lafayette路上，遥忘见蜀香园停车场里满满的车辆，甚是惊诧。冒着冷风雨冲进大厅，立马被厅内的气氛感染：服务员推着早点车，穿梭在各个餐桌间，带着食物香气的热气，笼罩着谈笑风生的脸。

接待的服务员知道我们的来意后，专门为我们挑选了一个转角的餐桌。坐定后，才发现此位置甚好，对内，可以一览全厅；对外，高大的玻璃窗将视线无限延伸。不过因为在最角落，可能餐车来得就没那么勤了。但也无妨，圣诞各种派对，肠胃早已负荷累累。正思索间，一位笑脸盈盈的服务员已经推着餐车停在我们桌边，简单的问候后，蒸笼盖一一打开，薄如蝉翼里透出点点的嫩红，是虾粉果；鲜嫩爽滑上镶嵌着几颗豆豉，是蒸排骨；焦红香甜上冒着点点的气泡，是凤爪。“来一碟，各来一碟！”话音刚落，友人立马冷讽：“是谁一直在叨，‘圣诞吃坏了胃，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来着？”话不多说，三下五除二，淡淡的甜味在舌间萦绕，清清的豉香在齿间徘徊。意犹未尽，再来一轮：鲜虾卷，外脆内软，相得益彰；马蹄糕，外粘内脆，恰到好处；蛋挞，外酥内滑，相辅相成。最后再来一盘蚝油芥兰，看上去青翠欲滴，咬下去，清脆爽口。转眼间，杯盘狼藉，竟忘了此行本意，抬头满是歉意地看向友人，友人竟也忙着抹嘴呢！“我得见见这位做茶点的师傅。好多年没吃过这么正宗的茶点了！”友人曾经在广州的媒体工作了几年，她曾总结，“那几年，惯成了爱茶点和耍两下笔杆子的毛病。”忙得团团转的老板娘得知了友人的想法后，竟然爽快地说：“师傅正在厨房忙，您直接进去跟他聊。”

不出所料，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友人直奔正在做茶点的师傅，无聊的我也就随便跟身边的一位师傅搭讪，没想到，竟然是大厨。叶师傅（下图左）来自福州，幼年就在父亲开的餐馆帮厨，耳濡目染，十几年在灶边练就了一手好厨艺，曾任福州西湖宾馆大厨。他来美国已经十几年了，一直在洛杉矶中餐馆做厨师，包括有名的半岛酒店。叶师傅最拿手川菜和闽菜，他让我一定尝尝他做的十香醉排骨、金砖桂花蚌和鱼肚蟹肉羹。

不便打扰，简单地闲聊几句后，我们就匆匆离开了厨房。返回座位，友人啧啧感叹：“难怪这么好吃，原来甜点师傅陈师傅（下图右）是广州人，出自甜点世家，自小就跟着叔叔学习，如今做甜点都快四十年了！他叔说他早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我觉得也是!”

几杯茉莉花茶下肚，与友人起身离开。推开店门，冷风迎面而来，飘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天空仍然满是阴霾，内心却有一种“绿肥红也肥”的明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