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镇的中国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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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赌场里，灵狗的人还在大喊大叫。灵狗抓着阿旺，大声地骂着：“你这个小偷，你这个臭猪仔，你说，你把银锭藏到哪里去了？”
阿旺害怕了，声音颤抖着说： “灵狗先生，我没有偷你的银锭啊！我是个老实人，我不会偷老板的银锭的。”
灵狗照准阿旺的脸一拳，阿旺被打翻，头撞在墙上。鲜血直流，谁也不敢上前。灵狗叫道：“你这猪仔，你以为你可以赖掉？你娘的稀！你们猪仔就有赖的本事！”灵狗走上去，又在阿旺的身上踩了一脚。
邝世五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一跃，跳到阿旺前面，俯身连声叫阿旺。他见阿旺不应，站起，毫无畏惧地慢慢地走向灵狗。灵狗拿着枪，邝世五也没有害怕。灵狗胆怯，连连后退几步，手里握枪，随时可以抠响扳机。
这时，威尔逊从后面出来。“哼，原来你就藏在这里。把他给抓起来，他是偷银贼的同伙！”威尔逊大声叫道。
欧普进入，眼睛盯着威尔逊。欧普手扶着枪把，进入。邝世五不说话，用愤怒的眼光盯着灵狗。灵狗一把将赌桌掀翻。邝世五没有害怕。反正他这条命随时会死的，什么时候死，只不过时间问题，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他这样想着，反而坦然起来。他上前，几个牛仔监工围了过来。邝世五一拳将威尔逊打到墙角，威尔逊的脸撞到墙上，鼻子和额头全是血。
威尔逊转过身，拔出枪，听到一声枪响，威尔逊啊呀一声，枪落地，欧普向枪口吹了吹气，将枪插到枪套里。神态自若地观看斗殴。
这时，阿龙从庙里回来，见店里在斗殴。欧普警长也在，他的胆子也壮了些。
阿龙喊：“欧普，把他们抓起来。你把他们抓起来啊，你是警察！”
欧普看看阿龙，没有理睬，将一颗花生往嘴里一扔，像没事人似的。
威尔逊上来，将阿龙推开，对欧普说：“你娘的！你为什么把我打伤？”
欧普将花生壳吐出来，指了指他手中的枪，说：“你用黑枪。这不公平！”
威尔逊说：“这个阿三偷银锭，我已经向你报了警，你们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这个姓邝的是他的同伙，你为什么不抓？你们贪赃枉法，你和他们是同伙！我要去法官那里告你！“
欧普平静地说：“威尔逊先生，我们抓人是要讲证据的，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偷你的银块。你也没有提供给我足够的证据，你说我们怎么抓呢？你还是好好去学学这个国家的法律吧！”
威尔逊：“哼，这个国家的法律，法律，法律就是所有的猪仔都是贼！都要被赶出去，约翰必须滚出去！”
欧普反讥道：“是贼，你要拿出证据，你不能诬告别人呢！还有，你现在还非法雇佣猪仔劳工，你不是在违法吗？要抓，我要把你先抓起来！”
威尔逊无语，他眼睛看看欧普腰里别着的那一把枪，不敢吭大气。
这时，灵狗已经走出了赌场，他知道欧普在，他不敢用枪杀人了，要不，自己被欧普给杀了。他示意几个牛仔将邝世五引出去围着打。果然，几个牛仔打手围住邝世五，前后夹攻钳住邝世五，邝世五见自己展不开身手，一个腾跳，跳出圈子，到了门边，这正是牛仔们所要的，他们几个也追了上去。邝世五夺门而出，这些牛仔也挤出门外。邝出手，一拳一肘打倒两个，另外四个牛仔并不示弱，他们和邝世五在街上扭打，邝世五不幸被一个打手击中，倒在地上，另一个牛仔拿出匕首，刚提手准备刺死邝世五，邝世五一跃而起，又将这个牛仔打翻在地。牛仔见欧普警长在场，一个个害怕打黑枪，只好围着邝世五搏击。
灵狗见这么多的牛仔都胜不了邝世五，口里大骂：“娘希匹，你们这些都是饭桶！”他下意识地去摸枪，抬头却看到欧普的手也在枪把傍边。他丧气地放下手。眼睁睁地看着邝世五消失在街弄里。
威尔逊也来到街上马桩边，将自己的马解了下来，骑上马，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玛丽到了，见阿龙已经在了，问阿龙到底怎么回事。阿龙已经没有了主意，他竟然责备起玛丽来。玛丽没有理睬阿龙，径直向躺在地上的老七叔走去，老七叔已经断气，阿旺也已经打了半死。玛丽立即吩咐阿华料理老七叔的后事，要阿亮去请郎中来治疗阿旺的伤口。一切吩咐停当，玛丽问大伙翡翠这家伙到哪儿去了。有人看见翡翠朝邝世五逃跑的方向去了。玛丽估摸着这翡翠可能去寻找邝世五了 。也就不找翡翠了。
欧普见这场惨案已经平息，唯有一个老头被杀，他将老头的伤记录在案，将来也许能用作法庭证据。他亦想离开了。
玛丽见欧普就要离开，忙走过来。
玛丽对警长说：“欧普警长，你怎么能眼看着这些歹徒杀人不管呢？”
欧普看了看玛丽，说：“我怎么不管呢？这家伙用黑枪，被我给打伤了。我已经维持公平了。阿三和这个邝世五偷他的银锭，他们报了警，我们正在调查。等调查出来，我就能抓人了。”玛丽听到阿三偷银锭，威尔逊报警，便气不打一处来。玛丽对警长说：“欧普先生，这些恶棍到这里杀人，你怎么不管呢？“
欧普说：“我怎么不管呢，这个威尔逊已经受伤了，是因为他想开枪打你们的邝。我把他的枪打落，这样你们就公平了，是不是？”
玛丽接着说了一句：“你们花旗人总是相着花旗人。”
欧普听不懂汉语，说：“要是翡翠小姐在这里就好了。你说我什么坏话，她就会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