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镇的中国玛丽

作者: admin
2013年08月23日

一到晚上,就凉了起来。夜晚天漆黑漆黑的,但是几条街的店铺灯火通明,隔了CanCan饭店几条街的XX酒吧热闹非凡,一个美丽的女人歌手在唱歌。威尔逊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牌在赌钱。这时,门口进来一群荷枪实弹的牛仔,为首的头上包着红布,喝酒赌钱的顾客们都纷纷站起来,横着身子从牛仔们背后潜出来。美丽的女歌手还在唱歌。这些人在威尔逊的桌子边坐了下来。霍塞对一个清瘦的留着八字须戴着牛仔帽的全副武装的人说:“灵狗先生,这就是我们的老板威尔逊。”灵狗略点点头。发牌,赌一圈,自然是灵狗赢一圈。灵狗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威尔逊先生今天请我来,说说吧,有什么事?”威尔逊将霍塞的话说了一边,拿出一叠钱,放在灵狗前面。灵狗说:“是猪仔的事,小事一桩。”灵狗收下钱,招呼手下就出去了。
由于银矿,墓碑镇交易市场成为远近牛交易市场,牛仔们把牛从墨西哥赶来,到亚利桑那墓碑镇来。交易市场旁边酒吧,饭店,妓女店,赌场林立,十分热闹。牛仔们把牛卖了,有些会喝得烂醉,有些逛窑子,有些去赌博。探矿者也在这个交易市场交易抢围的土地。黑人和墨西哥小工站在路边等雇主。更有毒贩子在兜售毒品。歹徒混混、地痞流氓在路边游荡,烟花流莺,妓女们在拉客。不时地小偷在前面跑,后面人追着。这里也有华人小贩,他们摆着各色小摊,有卖蔬菜,马肉,卖糖果的。这里是个百杂世界。这里,每个人正在做他们该做的事,突然来了一群骑马的牛仔,身上挎着枪,冲向人群,马群后面搅起飞扬尘土。人们惊恐地喊:恶魔来了,恶魔来了,快逃,快走啊!人们纷纷向四处逃散。
一个头包红布,颈扎红带,身穿牛仔服的全身武装的牛仔在马上疯狂地笑着,朝天不断地开枪。几匹高头大马将两个卖菜的华人夫妇围起来,这个菜贩子名叫林云锦,林云锦夫妇吓的瑟瑟发抖。马上的牛仔下来,熟练地拔出手枪,对准林云锦。空气紧张的凝固了。这牛仔对林云锦叫道:“CanCan饭店在哪儿?”林云锦被突如其来的狂暴吓呆了,颤抖着说:“就在前面这条街,这,这里看得见的。”他说着,吓得站不住脚了。那牛仔拎住他的衣领,吼道:“那你带我们去!”林云锦没办法,只得带着牛仔们向Can Can餐馆走去。街上的人都吓得逃进门,把门关得死死的。他们都知道,这批魔鬼来了,这墓碑镇的靴山墓地准要添新坟了。这批魔鬼来了的消息传得很快,阿华第一个知道菜贩子林云锦带着这批魔鬼冲着阿龙来了。阿华跑进门,声音颤抖叫道:“阿龙,阿龙,快跑,灵狗来了,快逃走。”阿龙听到灵狗来了,知道大事不好,拿起一把菜刀,向外冲去。玛丽一把把他抓住,大声说:“他们来了!阿龙,他们来了,你快躲一躲吧!你拿着这把刀,哪是他们的对手啊!”阿龙说:“躲?躲到哪儿去呢,这死墓碑镇,就这么大一块,躲到哪儿去。我跟他们拼了。”玛丽吓的脚软:“阿龙,你被他们杀了,我们也全得死。”她转向阿华:“阿华,快!快把门堵上。”饭店门前的街上,牛仔骑在高大的马上,矮小的林云锦在前面走着,一步一步地逼近。牛仔嫌林云锦走的太慢,用马鞭打着他的头。林云锦抱着头,加快脚步。一步一步地快要来到Can Can 饭店门前。在危急关头,还是年长的陆伯沉着,说:“阿龙,快,你下地道。从地道里逃出去。快,再不逃来不及了。你还有这么多事要做呢!”阿龙迟疑,陆伯一把把阿龙推进地道。陆伯盖上地板,外面的牛仔们用枪托在敲门,牛仔们大喊:“开门,这臭猪仔!开门!”敲门声越来越激烈,门在激烈的摇晃。陆伯说:“玛丽,你看好家,我出去。”玛丽也吓得发抖,可是她不愿意阿龙去死,他死了家里就没有了主心骨,还怎么活啊!可她也同样担心这些恶魔会对陆伯下毒手。她说:“陆伯,你,你也不能去啊,他们会把你打死的。”陆伯说:“我老了,我死了,阿龙不死,值。把我葬在你爸的坟边,我死了也好和他做个伴。”说完,陆伯走到门边,门被撞开。陆伯没等他们进来,便来到大街中间。牛仔们的马让开,骑在后面马上的灵狗骑到前面。用马鞭抵住陆伯的下巴。陆伯抬头,眼睛里充满死亡的恐惧。灵狗见出来的是一个走路都不稳的老头,大声地对手下命令道:“你们傻看着干什么,还不翻箱倒柜,把这个阿龙给我找出来!”牛仔们进门,去里面搜索了。灵狗拔枪:“谁要你来送死的?那个会打人的什么龙呢?怎么,现在尿裤子了?”陆伯这个时候倒反而镇定了,用英语说:“灵狗,发克你娘的。你这个魔鬼!我死了,做鬼让你不得好死!”灵狗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也没有生气,因为骂他的人,恨他的人太多了,有人骂得比这个老头还厉害万倍。虱多不怕痒,皮厚。但是这猪仔骂倒是第一回听到。他咬牙切齿地说:“要你这个老家伙来送死。好吧,我送你上西天。”灵狗开枪,打在陆伯的脑门上,脑浆登时迸裂,鲜血四溅。死了。正在这时,只听到街头对面有人大喊:“灵狗!你给我听着!杀那些猪仔不是本事。你狗屎的过来。我是为我父亲来报仇的。”灵狗看对面时,只见对面立着三匹马,也是三个穿着牛仔的全副武装的青年。与此同时,手下的牛仔出饭店,对灵狗说:“灵狗先生,我们都翻搜了,这个阿龙早就逃走了。”灵狗听了,脑子里只顾了对面来报仇的后生了,对手下说:“这阿龙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他的生意在这里,我们以后再说,送上门来的,先解决了。”灵狗下马,反而将枪插到胯上的枪套里。下马,迎了上去。在墓碑镇,也许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决斗时双方的枪都在枪套里,等到站稳了,同时拔枪,看谁出手快,枪法准,谁就不会在这块土地上消失。现在,这三个年轻人见灵狗上去,也不示弱,迎了过来。枪也在他们的胯上枪套里。现在是真正的决斗,他们双方比赛场的运动员还要守规则。枪还在各自的枪套里。灵狗一个人对着他们三兄弟。这阴阳界,生死就在几秒,灵狗一个人对三个,他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但是魔鬼毕竟是魔鬼,灵狗的这种生死场见多了,嗜血为乐趣的他,十分镇定。他的眼睛像虎一般地盯着前面三个,空气仿佛凝固了,四双像死鱼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街边的门缝里窗缝里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灵狗见对面三位的手指慢慢地伸向枪托,他的手也向下移动,就这么一刹那一阵枪响过后,尘埃烟雾落下,灵狗的左手的枪落到地上,他的手中弹,对面的三个小伙子一个接一个倒地。灵狗的牛仔很快将灵狗扶上马,扬长而去。
街上寂静了很长时间,一会儿,有一家店铺松开门,走出个把人来,慢慢地各家的店铺门开了。殡仪馆的人拉着殡仪车也来了,被枪杀的三个年轻人周围围了好多人。玛丽要阿华开门,大家把陆伯抬到观音寺内。玛丽吩咐给陆伯料理后事,按陆伯说的,把陆伯葬到自己父亲的旁边,按广东乡亲的习惯,等以后将父亲和陆伯的尸骨运回广东老家。阿龙不能在CanCan饭店管理了。阿龙暂时将餐馆的事托付给旺发,自己和玛丽先回家商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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