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爱琴海两岛和雅典游后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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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特农神庙

本报特约撰稿人：移行换步

去年9月初去了希腊的桑托里尼岛、Mykonos岛和雅典。回来之后忙这忙那，一直没有时间写一篇随笔，只好乘圣诞和新年放假的空隙来完成。这次是坐瑞士航空公司的班机从纽约肯尼迪机场经日内瓦机场转机再到雅典，然后在雅典再转机去桑托里尼（Santorini）。当然也有从纽约直飞雅典的班机，可价格就上去了。

瑞士是钟表之王。在日内瓦机场转机时，到处可见卖手表的商店。在一家劳力士名表店，还挂有大陆影星陈道明手带毫表劳力士的广告。这充分说明了大陆人的钱袋很深，商人的嗅觉灵敏。现在出国游对大陆许多人来说早已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连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4频道）《人民日报海外版》，也常常拿此作为改革开放、人民致富的成果来宣传。可惜的是大陆公民的普通护照只有10多个国家给予入境免签。而这也常常成为被台湾地区领导人嘲笑大陆政府的把柄，因为已有100多个国家给予台湾护照免签，其中大部分国家和台湾并不无正式外交关系。台湾和香港的护照比美国护照还方便，因为去大陆只需通行证就行了。所以要说国际旅行，还是持台湾和香港护照最吃香。

从雅典机场去桑托里尼坐的是希腊本土的奥林匹亚航空公司，公司的徽章上的五环图案作了一些手脚以避免侵犯了国际奥委会帝国的知识产权。这家航空公司是希腊国营的，在希腊政府面临破产之时，据说这家航空公司的职工和他们的家属还可以免费乘坐公司的班机去旅游，只要公司有飞目的地的班机。可想而知，这样的航空公司是要亏损的，政府要出来买单。希腊政府哪有不破产的路可走？

离开居住地印第安纳波利斯大约24小时后，终于住进了桑托里尼的一个小旅馆。欧洲的特点是家族经营的小旅馆多，不像在美国，虽然同一品牌的酒店、汽车旅馆的拥有者可以不同，但挂的牌子都一样，这叫Franchise。桑托里尼的这家小旅馆外表看上去不错，可里面的条件太一般了，还放着一台9英寸的显像管彩电。电视机小还没关系，关键是信号也不好。真不知道现在还有谁用那玩艺儿。店主大概知道入住的客人不是来看电视的。

桑托里尼的岛是因为火山喷发使原来的圆形大岛塌陷后形成的，所以从空中看，成月牙形，靠火山中心的一面成了悬崖峭壁。岛上原来是没有淡水的，都得靠外面运过来，后来建立了海水淡化水厂，才彻底解决了饮用水的问题，促进了旅游业的蓬勃发展。岛上最有名的海滩当数红海滩（Red Beach），因它背靠红色的悬崖而得名。除了旅游业外，岛上的另一个特色是当地出产的干红葡萄酒，由于岛上海风大，土壤干燥，独特气候地理条件培育了独特的葡萄品种。那些葡萄藤都匍匐在地上，不像常见的葡萄都需要架子。起先还不知道这些匍匐在地上的植物是什么，还以为是瓜一类的东西，后来才知道这是当地的特产葡萄。岛上有许多小酒庄，对葡萄酒有兴趣的朋友以后去桑托里尼时不要忘了光顾那些酒庄。

要在岛上转来转去看风景拍照片，还是自己开车方便。岛上也有公共汽车系统，但是有时间限制，有的地方还不去。我们租了一辆韩国产的现代小车，在岛上转了一整天。去最富盛名的日落观景点OIA时，遇到了很多的大陆游客，大都是年轻人，还有在那里拍婚纱照的，想必是来度蜜月的。桑托里尼岛据说是度蜜月的热门地点。但是这种地方不一定适合中国人度蜜月，阳光和沙滩虽好，但中国人里10个有9个怕太阳晒。那些景点看到打着洋伞的游客不是中国人就是日韩游客。

在桑托里尼时，还有一个可游览的地方是那个火山岛。由于1950年喷发过一次，所以喷出后的岩浆冷却后成了黑乎乎的石头，寸草不生。由于以前在夏威夷的火山国家公园看到过此番景色，所以也不觉新奇。坐船去火山岛的另一个好处是回程时可沿着悬崖峭壁的海岸线观赏风景。

与欧洲大陆的发达国家德国、法国、意大利相比，桑托里尼岛上的餐饮费用还是比较便宜的。海边的餐馆中有些服务人员还会说一些中文。就冲了这点，我们在同一家餐馆吃了两顿晚餐。离开桑托里尼的前一晚换了一家餐馆，点的是烤羊排，菜的味道不错，但是到我用信用卡结账时，伙计对我说我的信用卡老式，中间没有一块芯片不好刷，一定要我付现金。其实他要我付现金的目的是不想付给信用卡公司回扣，但范不着用信用卡不能刷的借口来忽悠我。我坚持说身边没有足够的现金，只有用信用卡，不管怎样你刷刷看。僵持了一下，他只好拿着信用卡去结账了。当然，哪有不能刷的道理，除非你的花费已经超过了信用卡公司规定的上限。

游完桑托里尼后的下一站是另一个岛屿Mykonos。Mykonos作为一个旅游点，开发的比桑托里尼要早得多。大约在40年代开始，雅典人就开始到该岛度假。现在成了旅游的热门地点，如乘邮轮在地中海、爱琴海或者亚的里亚海上度假，大都要停靠Mykonos。岛上有一个著名小镇，里面的小巷很窄，用白漆在地上画出像用形态各异的石头拼起来的路面。小镇里当然都是赚游客钱的礼品店、餐馆等等。小镇临海的一边由于其独到之处也被称为小威尼斯，依本人的观点，这跟威尼斯无法比，夸大其谈了，不过借威尼斯的盛名加一个“小”字在前，还是很有想象力的。除了小镇外，岛的中心有一个小村，里面有座有着1千多年历史的小教堂。剩下的就是遍布全岛的海滩了。欧洲人反正是最开放的，有些海滩是可以全裸的。Mykonos岛附近的一个小岛Delos一千多年前是一个宗教中心和商业港口，后来毁于战乱。这个遗迹早已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文化遗产目录。虽说有公共汽车和出租车，要想在岛上转游，还得租辆车。我觉得Mykonos作为旅游热点大概开发的早，所以商业气氛比桑托里尼浓得多。那天通过导游的推荐，实际上是导游定点的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菲亚特Panda，一天的租费加保险接近75美元。如加上每升1.8块多欧元特贵的汽油费，差不多100美元了。这在美国可以租一辆卡迪拉克了。把车开走前，租车公司的人员拿着照相机把整个车身拍了个遍，深怕顾客还车时损害了车体不认账。这搞得我也有点发慌，唯恐原来就有的破损处没被记录下来，到还车时被宰，所以也围着车子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俩菲亚特只有3个汽缸，有的坡2挡都不行，非得用1档才能爬得上去，纯粹是烂车。那天开车还闹了个笑话，要想把这部车的排挡进入倒车位置，得先把排挡下的一个圈向上拉起。起先不知道，怎么折腾也没法把排挡弄到大篷车位置。还好车刚停在一家店铺门口，只好进店去问。经热心的伙计出来指点，方才恍然大悟。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洋相。在岛上还可以租Scooter和4轮越野沙滩车，但租这种车的绝大多数是年轻人。

从Mykonos去雅典坐的是轮渡，大约6个半小时。希腊也曾是海运王国，20多年前还有个名叫奥纳斯的船王，还追到了美国总统肯尼迪的遗孀嫁给他。因此爱琴海上的轮渡还是不错的。那条渡船的肚子真大，那些载货的大卡车10辆开进去连影都没有。还有些国际轮渡，游客可带着私家车去意大利玩。

雅典比我想象的破烂。整个城市像摊大饼那样向周边地区蔓延，直至山坡。10层以上的高楼屈指可数。希腊的财政危机虽已持续多年，9月初还没有上演后来的大戏。那天正值周末，所以海湾里停满了各式游艇，海滩边到处是游玩的雅典人。雅典的公共次序还是挺不错的，公共汽车和地铁买票检票都是无人系统。可是商业气氛太淡了，入住的酒店在一个十字路口，可是周边连像样的杂货店、餐馆都找不到。唯一的解释是希腊人高福利的大锅饭吃惯了，早已被宠坏了。据《纽约时报》报道，希腊每三个就业人员中就有一个是为政府有关的部门工作的。加上税收收不上来，律师医生收费都喜欢现金。一个富人区，从空中看下去，大部分人家有游泳池，可交房产税的没有几家，人人都想逃税。中国有句古话“开源节流”，源没有，节流也不行，哪有不破产的事，只是迟早而已罢了。

雅典最热门的去处是巴特农（Parthenon）神庙。该神庙始建于公元前447年雅典王国的鼎盛时期，完工于公元前432年，是古希腊文明的杰作。现代欧洲文明起源于古希腊，再传至意大利，再到整个欧洲。看了巴特农神庙，才知道欧洲建筑物上通常用的罗马柱，实际上是从希腊抄来的。自巴特农神庙建成后，希腊便开始走下坡路了。巴特农作为一座完整的神庙，保持了大约1千多年。公元1204年在第4次十字军东征时遭抢劫，后来又被罗马人改为天主教堂。1456年被奥特曼土耳其人作为清真寺。巴特农神庙真正开始遭难是1687年，当威尼斯人向雅典进攻时，奥特曼土耳其人把神庙当作弹药库，结果威尼斯人的炮弹击中弹药库，引起大爆炸，毁了神庙。到后来的19世纪初，英国驻雅典的大使康斯坦丁诺普儿，连欺带压，把许多雕塑和大块的墙壁运到了英国。现在这些东西都成列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中。多年来希腊政府要求英国政府归还巴特农神庙的原物，但都没有结果。现在希腊自己也要濒临破产，要赎回这些宝贝更是遥遥无期了。希腊人的巴特农神庙之痛，就好像中国人的圆明园之伤，永远挥之不去。巴特农神庙边上的博物馆，按神庙的实际大小建了一个安放雕塑（浮雕）的展览厅，希望有朝一日那些雕塑会物归原主。有趣的是，在美国田纳西州的首府Nashiville，也有一座按巴特农神庙实际大小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巴特农神庙。

那天参观完神庙，在附近的酒吧要了一瓶啤酒，坐在那里远望神庙，只见一轮明月悬挂于神庙之上，方知当日正值中秋，顿生思乡之情，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