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镇的中国玛丽

---

第二十章
遭屠杀，华人奋起跟恶魔决斗
几乎是同时，付其的糖果店里也来了一群闹哄哄的牛仔后生。付其刚才听到前街有枪声，问顾客发生什么事，但是顾客们都不知道，后来一个顾客告诉他，前面的阿欣餐馆在决斗。付其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今天是怎么回事啊！那些花旗人都在华人的生意里闹腾。他想差人去告诉玛丽，通知华人今天要格外小心。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迟了。这群牛仔后生们已经堵住了门。
一个牛仔后生身上横跨着沉重的子弹带和枪套，穿一身牛仔衣，大声嚷嚷：“来点这些米糖。老板，来点米糖。”
付其称好了糖，递过去，“钱，付钱。”付其说。
几个牛仔后生都来抢他们的糖。他们的糖一抢而光。他们索性将糖果盖子掀开，拿出糖果撒了一地。
付其见情况不妙，大声说：“你们走出去好不好。我不卖糖了，今天我关门。”
这些牛仔哈哈地大笑起来。
付其指着一个买糖的家伙说：“喂，后生，你付钱，你付钱！你们不能这样白吃！”
这些牛仔还是一边吃一边笑，好像全然没有听到付其要账的声音。
付其：“哎，你们这些强盗，不要抢！”
要米糖的那个家伙说：“老板，抢你是你的糖果好吃。哈哈哈……”
付其：“你们拿出钱来，你们拿出钱来！”付其这时才明白大事不好，这些人是来胡闹的。
牛仔后生们大声喊：“约翰支那人滚回去！猪猡支那人滚回去！”抢糖牛仔抽出枪，顶住付其，说：“滚到一边去！”
自从那天邝世五要大家买枪起，付其在柜台里藏着一把锋利的杀猪刀。这把刀是从铁匠那里买来的，以防万一。想不到付其今天要启用了。
付其从柜台里抽出刀来，吼叫到：“妈的，强盗，你们不要命，我也不要了！”他的叫声十分可怕，牛仔们都吓了一跳。
付其来个先下手为强，拿着刀刮在这个牛仔后生的脸上，切下一块肉来。付其后面的牛仔一刀刺透他的心脏，他倒下……
牛仔们哈哈地笑着，扬长而去了。
CanCan餐馆。翡翠惊慌失措地跑进来，结结巴巴地说：“玛——玛丽姐，今天牛仔杀了三个华人。菜贩林云锦在街上好端端地被流弹击中死了；邻街上的阿欣饭店老板阿欣和恶霸斯蒂芬在街上决斗，两个都死了；你的好朋友付其叔也被牛仔的尖刀刺死了。”
阿龙听到消息后大叫：“阿亮，我们快打烊，快，快，关门吧！那些恶魔到处在找事挑衅。”阿龙转向玛丽，责备道：“你看，这不是你们惹的祸吗？我叫你们别去，你们偏要去。这下你们是自食其果吧。”
玛丽听了，没有惊慌，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比她预期得早，她还没有领着乡亲们做好准备，心里一阵自责。
玛丽自言自语地说：“啊，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今天算是屠日了。”
阿龙听到玛丽自言自语，没听清她在说什么，问：“玛丽，你在说什么呢，快吩咐下去，今天打烊不做了。”
玛丽平静地说：“阿龙，我们今天不做了，还有明天，我们明天做吗？”
阿龙不加思索：“明天做啊，今天他们杀好了，明天就不会杀人了嘛！”
玛丽严肃地笑了一笑：“阿龙，你太幼稚了，因为你的大脑受过伤，我不责怪你。可是今天是他们对华人的屠杀日，他们到处在挑衅，在杀人。我们要想什么办法阻止他们呀！”
阿龙不满地说：“玛丽，就你一个人能！这国有国法，家有家法，他们这样滥杀无辜，难道他们的警察不管吗？难道他们的政府不管吗？你是什么呢，你是一个女人。好啦好啦，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站在旁边的阿亮见他们争吵平息，就问：“玛丽姐，我们还关门吗？”
玛丽坚决地说：“不关，我倒是要看看这些牛仔是怎样杀人的。”
阿亮对着里面大声吩咐：“大伙听着，老板娘说了，不管今天是屠日，我们不关门，里面的肉骨汁水下锅，熬！米饭下锅，按时把菜洗出来。老墨们将肉也切出来！”
阿龙担心地说：“玛丽，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惹不起，躲得起。既然我们知道这些人凶残，你们还要和他们对着干，有好果子吃吗？”
玛丽生气了：“阿龙，我们的人就这样被杀了，你还说风凉话，你还是不是人啊？”
阿龙见玛丽还是那么的固执，说：“我是好好活着的人，你们是随时都在找死的人！我们在人家的土地上讨生活，还要人家平等对待你。你做梦去吧！”
玛丽反驳说：“阿龙啊阿龙，那些牛仔也是在人家土地上讨生活，他们凭什么来欺负我们，枪杀我们？斯蒂芬死了，活该，是谁把菜贩林云锦给枪杀了？是谁把付其给刺死了？我找他去！”
在一旁没有插嘴的翡翠说：“玛丽姐，是灵狗。是杀人魔王灵狗和他的手下！他和他的一批牛仔少年。”
玛丽说：“好，翡翠，我找他们去，他凭什么杀我们的人？凭什么呀！”
玛丽说着就往外走，翡翠挡住了她。翡翠知道玛丽性子急，她想做的，她就毫不含糊地去做！
翡翠说：“老板娘，你不能去，你不能去，你去了，他们会把你给杀了的。”
翡翠和众人没想到玛丽从口袋里掏出手枪。玛丽眼睛有些红了，大家也搞不清她是伤心，还是愤怒。
翡翠惊奇地叫道：“玛丽姐，你怎么有枪啊？你从哪里搞来的枪啊？”
玛丽没有回答，眼睛盯着街上。看上去简直是疯了。阿龙也叫起来：“玛丽，你怎么有枪，你疯了! 快把玛丽的枪夺下来！”
玛丽眼睛红着，突然间大吼：“你们给我滚开。要不，我打死你们！”
翡翠死死抓住玛丽。翡翠连声说：“老板娘，玛丽姐，你打死我吧！打死我也不松手。大老爷们都不去，就你一个妇道人家去。我们中国的男人难道都死绝了吗？大老爷们难道都死绝了吗？他们不去，让你一个女人去！这算是什么人种啊！”
玛丽疲倦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捂住脸。默默地哭了。哭得很伤心。
——待续——
（本文受版权保护，未经许可，不得转载）